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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节 (第2/2页)
于是更见眉眼动人。 反倒是后头的兰姑姑脸色苍白,满头大汗,虚弱得像是站不稳。 “奴婢……奴婢向娘娘复命。” 惠妃宫里谁也没见过她这般狼狈模样。 惠妃呆了片刻,扣了扣指甲:“……成什么样子?还不快去梳洗?” 实在丢了她的脸。 兰姑姑点点头,连多看钟念月一眼都觉得说不出的嗓子疼头疼。 她匆忙扭身退下,小宫女走在她身侧,讨好地问:“姑姑这是怎么了?” 兰姑姑张张嘴又闭上了。 她是个得意人,好脸面,往日都是钟念月巴结她,指着她多和太子、惠妃说好话。 哪能说她这般模样是被钟念月折腾出来的呢? 只能吃个哑巴亏了。 兰姑姑恨恨想。 那厢祁瀚好不容易剥了大半松子,跟去了半条命似的。他忍着疲色,这才入宫。 等到了上书房里。 高大学士正垂首立在晋朔帝跟前,这人活像只脖子折了的老公鸡。 等祁瀚到了,他才寻回了声气,盯着祁瀚就先问:“太子的手怎么了?” 祁瀚连头都不敢抬,就觉着他父皇那目光轻飘飘地落在了他的身上。 明明也不冷,也不厉,却就是叫他浑身僵得厉害。 第5章 哥哥(好一个气血上涌...) 跟着太子进门的小太监,一听这话,脑门上的汗就下来了。 他常跟在太子身边,自然知晓太子有篇要重作的文章,至今还没完成呢。高大学士这话一出,岂不是要质疑太子殿下故意弄伤了手? 那怎么成? 小太监满头大汗,结结巴巴,从喉中艰难地挤出了声音:“是、是表姑娘要吃松子,太子殿下这才、这才……” 祁瀚闻声,面色微变,心底叫糟,恨不得扭头把这小太监的嘴堵上。 平日里也不蠢 ,今个儿怎么说起蠢话了? 高大学士听见这番话,果然脸色不大好看了,当下抬起头,挺直背,拿出几分老师的架子,沉声道:“太子怎能将精力荒废在这等荒谬的事上?” 祁瀚这人最不喜欢受人拿捏。 就从惠妃要他与表妹亲近,于是表妹再如何追着他,他也只觉不耐这之中,就可见一斑。 祁瀚咬紧了牙关,反叫高大学士这话激起逆反心。 只是碍于父皇当前,他才不敢发作罢了。 见太子不答,高大学士动了动唇,还待说些什么。 座上的晋朔帝不紧不慢开了口:“表姑娘?” 高大学士似是惊醒一般,忙又将脑袋低了下去。 小太监已经被近乎窒息的氛围吓软了,他噗通一声跪地,答道:“就、就是钟家姑娘……” 孟公公挑了挑眉,跟着出声:“陛下,便是今日往惠妃宫里去的那位。” 祁瀚抿了下唇。 母妃又将她请到宫里去了?莫不是因为听闻了他府上闹出的动静? 晋朔帝似乎也只是随口一问,转声便淡淡道:“如今是谁在教授太子骑射?” 孟公公答:“陛下,是昭勇将军牧将军。” 晋朔帝又问:“如今会拉几钧弓了?” 四钧为一石。 朝中最勇猛的金吾将军,天生神力,可拉三石弓。就是晋朔帝,如今端坐在那里,看上去只贵气文雅,实则年少时便能拉动一石弓了。 而祁瀚,面色微臊,低头道:“儿臣……儿臣只拉得动半钧的弓。” “那便是骑射学得少了,剥个松子都受不住。”晋朔帝淡淡道。 祁瀚不敢辩驳。 但几乎已经能预想到,将来再去上牧将军的课,该要把他折磨得如何死去活来了。 “下去吧。”晋朔帝道,似是还有别的事要处置。 祁瀚松了口气,点点头,恭恭敬敬地告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