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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节 (第1/2页)
??下一刻,牢房角落一女子坐起,她揉揉眼睛,略理衣裙,三步并作两步,匆匆踏出栅门。 ??天才蒙蒙亮,雾白茫茫。 ??驿所建在官道旁,简陋僻静,后院有几株参天大树,枝繁叶茂,遮住了熹微天光。 ??“你起得够早的!” ??“习惯了。”庭院里只有郭弘磊和四名官差,随口闲聊,他把木桶扔进井里,单手打水。 ??辘辘吱嘎,水声哗啦。 ??岂料,郭弘磊刚把桶提出井沿,突听后方响起女子凄厉尖叫: ??“救命!救——” ??第24章 剑拔弩张 ??官差下意识握住刀柄,惊讶问:“怎么回事?” ??“谁在哭?” ??“你俩盯着后院,我们去瞧瞧!”两名官差不敢怠忽职守,匆匆探查。 ??驿所内并无闲杂人等,呼救女子恐怕是自家的。 ??郭弘磊即刻撂下木桶,循着哭声,随官差找到后廊一间破旧耳房前。 ??三个男人见房门半敞,传出一女子哭声。 ??“谁?”官差以刀柄推开门,疑惑望去: ??小桃衣裳被撕裂,脸颊红肿,嘴角破裂流血。她跌坐在地,双手抱胸捂住自己上身,抬头见了郭弘磊,立刻跪地膝行,委屈哭喊:“二公子……求公子为奴婢做主!” ??郭弘磊沉下脸扫视四周,劈头问:“谁干的?” ??官差提刀搜查,却一无所获,人早跑了。 ??“快说!究竟谁干的?”郭弘磊迅速审视门窗。 ??小桃羞愤不已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哆嗦答:“奴婢、奴婢没看见他的脸,只看清楚了他身穿戎装。” ??戎装? ??三个男人面面相觑。 ??官差清了清嗓子,“咳,戎装?你可看清楚了?不准信口胡说啊。” ??郭弘磊催促道:“具体说一说!” ??小桃急赤白脸,气愤表明:“公子,奴婢看得一清二楚,那卑鄙下流的登徒子就是穿着戎装,简直畜牲!” ??驿所并不大,且僻静,小桃尖利的嗓音传遍里里外外。 ??因听见“戎装、畜牲”,潘奎无法置若罔闻,率领几个手下大踏步赶到,黑着脸问:“哎,你真看清楚了?这驿所里穿戎装的,除了老子,便是老子的手下,你要是指不出登徒子,就是诬陷!” ??“我、我才没有诬陷。”小桃衣衫不整,被几个男人盯着,愈发难堪,瑟缩成一团,放声痛哭。 ??这时,姜玉姝等人也赶到了。 ??她从睡梦中被惊醒,来不及梳头,理妥衣裙后胡乱一挽,便不放心地跑出栅门。 ??“小桃?”姜玉姝疾步靠近,蹲下问:“你、你怎么了?谁欺负你了?” ??“少夫人,求您为奴婢做主!”小桃涕泪交流,狼狈至极。 ??事出突然,姜玉姝搂着人,一头雾水,安慰道:“先别哭,你说说,到底怎么回事?” ??潘奎生性急躁,浓眉倒竖,扬声问:“光知道哭,哭有什么用?你既点明‘戎装’,倒是指出人来!老子倒要瞧瞧,究竟是你诬陷,还是手下人犯错。” ??姜玉姝被粗犷大嗓门吓一跳,忙扭头,提议道:“各位,好歹先让人洗把脸吧?这样问话,叫她怎么答?” ??潘奎一愣,点了点头,严肃道:“行,叫她快穿好衣裳!我们奉令追捕逃、逃犯,赶着回军复命,吃过早饭便启程,没空听女人哭,但听听‘登徒子是谁’,倒是可以。”语毕,他带着手下转身离开。 ??两刻钟后 ??庭院里,以水井为界,边军占东,郭家人位于西侧,官差和驿丞等人居中观望。 ??众兵卒一字排开。 ??“统统站好了!”潘奎拎着马鞭,缓慢踱步,挨个审视手下,冷冷道:“国有国法,军有军规,凡办差期间,一向严禁饮酒与嫖/赌。今天,却有人明知故犯,欺侮了女犯人。” ??田波提心吊胆,后背冷汗涔涔,故作纳闷状。 ??马鞭一甩,潘奎蓦地暴吼:“谁?谁干的?是男人就自己承认,麻利点儿,立刻站出来!” ??臭丫头,装什么贞烈?害惨老子了……田波叫苦不迭,暗暗焦急。 ??与此同时·牢房一角 ??“糊涂!”王氏摇摇头,小声责骂:“为了一个丫鬟,与边军大伤和气,不值得!况且,小桃并未被玷污,何必大动干戈?” ??姜玉姝听得直皱眉,既头疼,又为奴婢感到心寒。她定定神,稍一思索,轻声劝说:“老夫人,自从郭家出事以来,再也没给下人发过月钱与赏赐,但这一路上,所有下人待咱们仍是规规矩矩、恭恭敬敬,无关财物,全凭忠心,十分难得。今天,丫鬟受了欺辱,假如咱们不闻不问,岂不有损自身威信、寒了人心?” ??“哼,靖阳侯府兴旺时,月钱赏赐多丰厚?郭家从未亏欠下人!”王氏理直气壮,不悦道:“如今倒霉遭了罪,略有些良心的奴婢都不会忘恩负义,本就该继续伺候着!” ??姜玉姝倍感